有夫人很是羡慕,小声和身旁的同伴说道:“你瞧瞧沈探花多顾家,别说喂饭了,就是抱着也是少的。”
“可不,瞧着沈探花这样子都是做惯得了的,我家相公怎么就没有这么贴心,虽说家中不缺仆从吧,但我看着就是羡慕。”
周宁随后就给扔了过去,箭矢叮得落在了壶中,萧皇后脸上露出笑意,“周夫郎好准头。”
“幼时玩过一些小玩意和这差不多。”周宁谦虚地说道,外人哪里知道的,周大箭术极佳,比沈临川还好上不少呢,周宁他哪里会不教的。
安平县主握紧了拳头,“周夫郎,不如我们比上一场,没关系,你就是输了,那小金锭我也让给你。”
萧皇后看出了周宁是有些武艺在身上的,他也来了兴致,“我也来,再添些彩头,去拿五个金锭。”
景和帝见自己的皇后兴致如此高很是高兴,锦哥儿难得今儿高兴。
众人纷纷围了过来,原是安平县主想让沈临川出丑,没想到最后连皇后都加入其中,三人一人一个投壶,十支箭矢,投进去就是一分。
萧皇后怕周宁不懂还和他解释了一下怎么玩,“看见那瓶子上的双耳了吗,若是投进去了就是贯耳,就能得两分。”
众人都小声议论了起来,这周夫郎看起来玩都没玩过,虽然这第一次投中了,但和安平县主比得话怕是比不过。
三人一人一次投了起来,安平县主头一次就命中了,轮到周宁的时候他想试试那瓶子的耳朵好投不好,周宁调整了一下扔了过去,刚好砸到了耳朵上,箭矢落在了地上。
安平县主嗤笑了一声,“你当那贯耳是好投的。”
萧皇后也举起了手,“那我试试。”
箭矢飞出稳稳得贯穿了瓶子的耳朵,周宁笑了起来,“皇后好生厉害!”
“你在试试。”萧皇后又教了周宁怎么把握好力度,周宁抬手扔了过去,可惜差一点才能中。
安平县主越发得意了起来,他不知道皇后的投壶怎么样,但看着不像个差的,输了就输了,也不会惹人笑话,但他要赢过周宁,让他在众人面前好好丢丢脸。
周宁后面不在尝试了,他还剩下两支箭矢,头两支掉在了地上,现在只有六分,安平县主有一次没投中,现在是七分,萧皇后九分。
沈临川在一旁鼓励道:“没事,输了就输了,宁哥儿已经很厉害了。”
周宁脸有些微微发烫,沈临川说什么呢这是,怎么跟哄小孩似的。
周宁不想输给安平县主,他若是两次都能投中瓶耳的话那就是十分了,就有可能超过安平县主了。
每个人都只剩下两支箭矢,景和帝也笑了起来,叫着萧皇后的名字夸他厉害,惹得萧皇后暗中瞪了他两眼,这么多人叫他的名字像什么样子,景和帝被瞪了两眼更是高兴了。
安平县主先投又得了一分,八分,周宁举着箭矢调整了一下,抬手丢了出去,这次箭矢稳稳定定插在了瓶耳朵上,周宁看着沈临川笑了一下,眼神亮晶晶的,仿佛在说,你看我投中了。
沈临川看起来比周宁都高兴呢,拿着周晏晏的小手就拍了起来,“快看快看,小爹是不是好厉害!”
站在沈临川腿边的周小煜也拍着学步椅,恨不得都要蹦出来了,其实他是想跑上去拿地上的箭矢,若不是沈临川踩着学步车呢,周小煜早跑出去了。
萧皇后见周宁得了个贯耳,下一次也投了个贯耳,全场都是喝彩的声音。
安平县主手心微微出汗,周宁竟然一下子赶上了自己,若是两人都在投中的话,就都是九分了,若是周宁还得个贯耳就超过自己了,那他安平县主的脸还往哪放啊!
安平县主握紧了箭矢,决定也投瓶耳,众人都屏住呼吸看了起来,胳膊举起,脱手,叮得一声箭矢碰撞了瓶身落在了地上。
安平县主额头都出了一层薄汗,箭矢又落在了地上,他脸色更难看了。
周宁看了安平县主一看,他竟然没投中,那自己只有投中瓶口里就能赢过安平县主,周宁直接朝瓶口扔了过去,箭矢稳稳落在了瓶口中。
周围响起鼓掌声,“好!”
那郎君刚喝彩就被一旁的人拉住了,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呀,没看见安平县主脸色多难看啊!
萧皇后鼓起了掌,“九分,周夫郎第一次能得这么好成绩已经很厉害了。”
萧皇后最后一支又投了个贯耳,引得满堂彩,萧皇后次次投能投中,还有三次贯耳,小金锭都被他收入了囊中。
安平县主输给了周宁气得甩着袖子就走了,周宁虽然没赢得那些小金锭但还是很高兴,他就想让人家看看,他周宁也不是什么都不会。
沈临川一把拉过了人,“我家夫郎可真厉害!”
周宁也挺高兴的,“还是皇后的投壶更厉害。”
随后其他人又吟诗作对,景和帝和萧皇后又坐了一会儿就回宫去了,众人也纷纷出了院子。
沈临川和周宁抱着睡着的两个小家伙也出来了,这会儿日头没有晌午那么好了,天也凉下了一些,两人怕睡着的小家伙受了凉赶紧去找自己马车去了。
周大早就等着了,看见两人过来了笑着问玩得怎么样了。
沈临川笑着说挺好的,“小煜和晏晏今儿玩累了,这会儿睡着了,爹,马车上有斗篷吧。”
“有的,有的,快些上去给裹着点。”
沈临川两人赶紧上了马车,拿了斗篷给两个小家伙给裹好了,周大下去牵着马车小心避让周围的人,没走两步就有个小内侍拦了上去,“可是沈探花沈大人家的马车。”
沈临川撩开了帘子,“大人可有什么事?”
“哎呦,可折煞我了。”小内侍捧了个布包送了上来,“皇后让送给周夫郎的,说今儿和周夫郎投壶很是高兴。”
“多谢了。”沈临川接了过来又把腰间的荷包递了过去,里面有几两碎银子。
小太监笑着走了,这沈探花可真会做人,难怪陛下和皇后喜欢他们家呢。
周宁坐在里面听得真切,是萧皇后给他送了东西,“是什么呀?”
沈临川拿开了小布包,刚拿到手上他就隐约有了猜想,这小布包拿在手上坠手,打开一看果真是五个金灿灿的小银锭。
周宁惊呼了一声,“皇后竟然赏了我金锭。”
一共是五个小金锭,都是五两的,就是二百五十两银子,家中现在不缺银钱,但一下子得了五个小金锭,周宁还是很高兴的,拿在手上摸了摸,“还是金锭更讨人喜欢。”
第138章
周大在前面牵马车呢, 也听见了,高兴得问道:“皇后怎么给了宁哥儿金锭呀。”
沈临川说是投壶皇后赢了彩头,又喜欢他家夫郎这才分了一半过来,得了金子哪有不高兴了, 几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后面有辆华丽的车架过来, 周大赶紧牵着马车往旁边让了让, 马夫甩着鞭子抽了过来,“看见县主过来还不赶紧让让!”
那马夫故意抽了马匹,惊得周大的马扬了蹄子,还好周大力气大紧紧拉住了缰绳。
这会儿正是各家马车回家的时候,周大没坐在车辕上, 下来牵着马慢慢走呢,就是怕碰撞了谁家, 哪知道突然有人抽他的马, 还好他拉住了。
单不说马受惊撞了谁家的马车,这马车上可是坐着他家哥儿哥儿婿还有两个孙儿呢,周大无比庆幸还好他力气大。
周大及时拉住了缰绳,马还是被惊了一下,车架猛得抬了一下又落在了地上, 沈临川周宁二人反应快赶紧护住了怀里的孩子,就这两个孩子还是被惊醒吓得哭了起来。
刚才那恶仆张口说话沈临川听见了,是安平县主的车架, 沈临川撩起了帘子就看见安平县主的车架已经过去了。
“爹,没事吧。”
“没事,没事,都怪爹刚让得慢了。”
周大有些自责,两个孙儿都被吓得哭了起来。
“爹, 不是你的事,是我和安平县主有些仇怨,他这才让人惊了我家的马车,爹,这不是说话的地儿,我们先回家去。”
“哎哎哎。”
两个小家伙刚被颠了一下吓到了,哭得停不下来,沈临川和周宁哄了半天才给哄好,哭这这么久嗓子都哭哑了,小脸也哭得通红,可把沈临川两人给心疼坏了。
沈临川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额头,“还好这会儿都不烫,一会儿去找意哥儿瞧瞧,受了惊就怕夜里在发热。”
“嗯。”周宁心疼坏了,“小煜嗓子都哭哑,一会儿拿些枇杷膏润润嗓子,那安平县主也太豪横了些。”
沈临川冷哼了一声,原本以为他小心避让就是了,没想到安平县主竟然故意让人抽他家的马车,今天的事他记住了。
周大也不敢坐在车辕上赶马,一出了皇家别院那条街路上就宽松了不少,他牵着马快步跑回了家。
到了家沈临川和周宁紧紧裹着两个小家伙下来了,刚受了惊吓不能在见了风,这会儿两个小家伙虽然不哭了,但精神头看起来不大好。
周小煜连最喜欢的拨浪鼓都不要了,往周宁怀里一趴也不爱动弹了,周大赶紧出门请意哥儿去了,两家离得近,张小意听说了赶紧过来了。
“怎么就受了惊吓了。”
今儿一早还好好地去杏花宴呢,这会儿两个小家伙精神头都不大好,张小意给抓了些安神的药,又叮嘱了两句夜里好生看顾着,小孩子受了惊吓夜里最容易邪风入体发热了。
院子里飘起一阵苦涩的药味儿,张小意陪着一道看孩子,几人就说起了今儿受惊的事,安平县主的事,张小意也略有耳闻,要不是顾及着有孩子他差点破口大骂。
“沈临川再好那也是成了亲生了子的,那安平县主也太无理取闹了些,还好这次没有闹出大事,若是马匹受惊狂奔起来那才不堪设想呢。”
沈临川眼底一片阴暗,“这件事没那么容易揭过去。”
周宁没有说话,他知道沈临川不是那种冲动的人,看着两个小家伙精神头不大好,周宁心疼不已,“多亏了我爹拉住了马,要不然不仅我们受伤,还要连累了其他人。”
周宁猛然看向周大,那马车颠得老高,就连他和沈临川都撞到了后面的车厢,“爹,我看看你的手。”
沈临川也才注意到,自从回来了他爹就一直把手藏袖子里没露出来,“爹,你手是不是受伤了。”
周大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就是红了一点,我一个杀猪的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呀。”
沈临川和周宁不信,周宁把小煜给了张小意抱着,强硬地拉出了他爹的手,一看险些眼泪掉下来,只见他爹的手血肉模糊成一片,手心和手指都被缰绳磨得都是血。
这会儿已经不流血了,看起来更是渗人,张小意呀了一声,“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宁哥儿你先抱着小煜,我回家拿金疮药去!”
上午的时候还欢欢喜喜的,回来就弄成这样,周宁举起袖子擦了擦眼泪,“爹,你怎么不说呀。”
“不……不是啥严重的伤,两个孩子要紧。”
沈临川看他爹的手这样心里也不好受,“爹。”
“没事没事,我一个大人哪有那么娇贵,赶紧看看小煜和晏晏怎么样了,那药快熬好了吧,一会儿赶紧给喂点。”
张小意很快就回来了,帮周大给处理了伤口,两只手都给缠了起来,他原本以为那马受惊只是颠簸了一下,哪知道竟然这么严重,马定是扬了蹄子了,被周大叔死命给拉住了,那安平县主也太可恶了些!
两个小家伙的药也熬好了,沈临川二人一人哄着一个吃药,张小意已经尽量弄些甜口的药,但小孩子闻见了还是不肯喝,一边哭一边扭着头躲。
灌了两口哭得不行,两人哄了半天才睡了过去。
张小意叮嘱了两句夜里起来摸摸额头,要是不起热就没事了,若是夜里发烧了就赶紧喊他过来。
周宁道了谢要送人出门,张小意嗐了一声,“不用出来了,咱们是什么关系呀,哪里用这些虚礼,快些回去吧。”
晚上的时候嬷嬷做了饭出来,三个人都没有胃口,只喝了一点粥,沈临川沉默着,这次他爹的手险些废了,两个小家伙也受了惊吓,之前高中探花游街打马、翰林院连升三级的风光,想起来像泡沫一般。
不过一个县主罢了就能这样欺人,归根到底还是他只是小小的七品编修。
“爹,没事,你早点休息,小煜和晏晏我们看着,没事的。”
“哎,那你们也早点睡,有事了喊爹。”
“嗯。”
虽然这么说但一家人哪里能睡着的,之前都是嬷嬷带着睡在西厢房,今晚给抱在了主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