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夫郎赘婿

屠户家的夫郎赘婿 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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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牙子拱手说道:“方老爷子,沈举子一家仁厚,特意按照公道价儿买了你这田庄,这都半天了,您老还没听见了,如今不是沈相公了,是沈举子了,混老三就是有天大的胆子敢来这举人老爷家闹不成?”
方老爷子忙站了起来说恭喜,“老朽老眼昏花了,恭喜沈举子,恭喜周夫郎了,没想到我家这祖产日后在一位举子手里,也不算我辱没了方家的先人了。”
方家儿子愣住了,刚嘴上还在叫嚣着一会儿要拿银子去会姘头呢,这会儿蹲在地上低着头,跟那鹌鹑似的,也不敢吱声了,他哪里知道这中间的读书人模样的竟然没几日就成了举人了啊!
沈临川扶住了不停道喜的老人,“那五百两现银是让你家还赌债的,另外七百两若不大手大脚的花,足够二老养老,也足够养育两个幼子长大,安享天伦之乐。”
方老丈唉了一声点了点头,“只怕没有那个福气,多少家产都折腾得折了进去。”
沈临川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手,约定了明儿去官府过地契,大后日过来收宅子。
方老爷子应了下来,看了眼蹲在地上不成器的儿子,又看看了满头白发的老伴,还有那哭泣的儿媳和两个不大的孙儿,无奈摇了摇头,方家的产业算是没了。
不幸中的万幸,幸得他家的田庄有人愿意买,要不然因为五百两的赌债,田庄被夺了去,他们全家老的老,小的小,可如何过活儿呀。
方老爷子无奈叹息,都怪他教子无方了,就这么个独苗苗,到了黄土没脖子的年岁了,才懂得惯子如杀子,不仅是杀子呀,是杀全家呀!
这方家的田庄卖了也好,卖了也好,省得那逆子日日惦记了,一声无奈叹息,再抬头心境已然不同。
办好这件事后沈临川一行人就回去了,沈临川撩开帘子往外看,“宁哥儿,你看那片柿子林,柿子长得可真好。”
周宁也瞧见了,那一片柿子林生得极好,一串串跟红彤彤的小灯笼似的,就是树下有些杂草,方家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好好打理田地。
都九月中旬了,现在方家旱田都荒着呢,水田的稻谷生得也不大好,倒是那一片果树虽然无人照管,但也生得极好。
这件大事给办了下来,等那边的院子收拾好,沈临川就要一心读书备考了,等着一年后的春闱,换个清净的地方,累了还能和他家夫郎一道去田间地头转转,沈临川格外地满意。
到了家周大二话不说就进了屋子,出来的时候手上抱着个木匣子,叫了小两口出来就把木匣子给推了过去,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银锞子还有碎银子银票这些。
沈临川给推了过去,“爹,你这是做什么?”
“嗐,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今买了田庄,你两这些年的积蓄也花得差不多了,爹也没啥事用银子,拿着拿着。”
里面足足有三百多两银子,这周大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了,有之前小两口给的,还有铺子里挣得,这些年他的铺子生意也不差,除了周围的散客,大头是军营和一些脚店,都是稳定的生意。
不仅沈临川不要,就连周宁也不肯要的,“爹,我两还剩三五百两呢,足够用了,哪里还要爹你的银子。”
周大心里过意不错,他又是个直肠子,见他家哥儿婿如此坦诚,他更是心里不舒服,嗐了一声直接说道:“爹心里不舒服。”
周宁以为他爹咋了呢,这几日家中都是喜事,他爹哪里不舒服了,直愣愣地说道:“爹,你难不成想讨夫郎或者媳妇儿了?”
周宁哦了一声,他爹二十多岁就孤身一人养自己,如今也才不到四十左右,难不成是因为这。
周大臊得老脸通红,哪有小哥儿关心自己老爹房事的,把周大给臊得额头都出了层汗,沈临川忍笑,拳头抵到嘴边轻咳了一声压下了笑意。
“胡,胡说什么呢!你爹我就喜欢你小爹,生是你小爹的人,死是你小爹的鬼!”
沈临川没忍住,赶紧扭头笑了起来,他爹五大三粗的汉子,甚少有被逼成这样的,也就他这直愣愣的夫郎有这个本事。
周宁还在疑惑,“那爹在不舒服什么?”
一脸真诚的样子,让周大直冒汗,都是一家人是他小心眼了,跺了下脚给秃噜了出来,“那不是临川中了举子,有些闲言碎语的,爹听到了心里,爹对不住临川,爹错了。”
“啥闲言碎语呀?”
沈临川靠在他家夫郎身上笑了起来,“还能有啥,说我考中举子了,日后瞧不上你了呗,还能有啥。”
周宁想起今儿马车上沈临川说那些耳鬓厮磨的荤话,顿时耳朵发热,“爹!你怎么瞎操心!”
周宁扭头就进卧房去了,周大哎了一声要解释,沈临川笑着摇头,“爹,没事,我家夫郎脸皮薄,一会儿就好了。”
周大心里说了句,那他这个做爹的脸皮就厚了,他不过说了句人家嚼舌根,他家哥儿怎么就气恼了,周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又忙推了木箱子,“临川,爹就是瞎胡想,这银子你收着,收着。”
周大也臊得慌,赶紧跑了,“我去铺子里瞧瞧去!”
“哎,爹!”
周大跟屁股后面有狼追似的,赶紧跑了,沈临川乐不可支,抱着木匣子给塞到他爹的屋里去了。
回去看看他家夫郎,这会儿正装模作样翻书呢,那耳朵通红一片,沈临川也坐了过来,“爹去铺子去了。”
又下手把书给颠倒了一下,“书拿反了。”
周宁有些气恼,“爹,怎么,怎么……”
“爹也是为了你好,他可就你这么一个哥儿,若是日后我欺负你了,你说爹能不多为你想一些。”
周宁现在听不得欺负二字,沈临川说得那些荤话还绕着他的耳边呢,沈临川怎么可能日后找其他人呢,就,就他那些出格的事,有几个,有几个能纵着他的。
后日秋高气爽,周大留了小石头看铺子,他们一家三口还有沈家四口子都去收田庄。
院门敞开着,里面静悄悄的,周大先进了院子喊人,“方老爷子,方老爷子。”
里面无人应声,几人都进了院子,沈大哥拍了下敞厅的柱子,“上好的杉木,到时候刷上漆跟新的似的,桌椅怎么也只有这些,大哥给你们打新的,这院子缝缝补补什么的,大哥叫上泥瓦匠木工,给你们弄得朗朗利利的。”
“多谢大哥了,那就劳烦大哥费心了。”
“小事一桩,说什么谢。”
第109章
沈大哥摆了摆手, 他二弟乔迁新居呢,他这个当大哥帮着修补下院子那不是应该的,这些年若不是他二弟帮着,他家的日子也过不了这么好。
有了沈大哥帮忙, 沈临川就不用在费心请人修院子了, 还不用盯着了, 省了不少的心。
沈大哥是木匠,门窗桌椅凳子立柜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建新房的时候木匠更是必不可少,大梁椽子什么的少不得木匠,沈大哥还通些风水, 背着手先在院子里转了起来,保管给他弟弟把院子弄得舒舒服服的。
沈虎子沈小鱼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院子, 三进的大院子, 高兴地在里面跑了起来,玩得正高兴呢,一间屋里开了门,“谁呀,闹什么呀!”
沈虎子哇哇叫了一声, 拉着沈小鱼赶紧跑,“娘,有鬼啊!”
沈大嫂给了他一巴掌, “青天白日的,瞎胡说什么呢。”
方家儿子衣衫不整的,袍子松松垮垮披着,露出干瘦发白的皮肉,沈大嫂呦了一声扭过去了头, “谁呀,怎么这么不讲究!”
其他人听见动静也过来了,周大他们是来过的,认得这人,“是方老爷子的儿子呀,我们来收院子来了。”
方家儿子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收收收,我们一会儿就走,媳妇,媳妇!跑哪去了,爹娘,人呢,都死哪去了!”
沈临川手上拿着一张纸过来了,“别找了,方老爷子他们已经走了。”
“放屁!我可是这方家唯一的儿子!”
沈临川脱手那张纸打着旋飘落在了地上,方家儿子赶紧给捡了起来,越看眼珠子瞪得越大,“他们怎么能,怎么能丢下老子走了!”
“方少爷请吧,这院子如今是我们周家的了,速速收拾了你的东西离开。”
方家儿子腿一软坐在了地上,那老头子故意的,故意的!
他酒量不差,为何搬家怎么大的动静他一点都听不见,那老头子给他酒里下药了!
昨儿说这祖宅没了,方老爷子心里难受,弄了些好酒好菜说要在这院子里吃上最后一顿饭,明儿就要走了。
方家儿子还高兴呢,还了混老三五百两银子,还剩下七百两呢,足够他逍遥一阵了,到时候搂着小桃红好好舒服上一番,在拿上银子去赌坊,等他翻了本了,就把他们家的田庄给拿回来。
方家儿子昨儿喝了不少的酒,“爹,你放心好了,儿子早晚把这田庄给你弄回来了。”
昨儿那五百两银子就给混老三送过去了,是他爹亲自去的,听他爹说混老三的赌庄被封了,人也下了狱,说是手上沾了人命官司,怕是出不来了。
方老爷子是个拎得清的,那混老三进去了,他那些狗腿子还在呢,他也不敢动那五百两,索性直接送到了大狱,混老三抱着银子直哭。
后来听说混老三问斩了,那笔银子赔了苦主了也算是宽慰一二了。
方家儿子拿着那张纸愣住了,腿一软跌在了地上,随后抓着那张纸往嘴里塞,“我不信,不信!爹娘,我可是你们唯一的儿子啊!”
方家儿子哭闹着不肯离开,周大觉得今儿是他家收田庄的大喜日子,这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去屋里把方家儿子的衣物给兜了出来。
“得了,你爹娘还给你留了二十两银子呢,省着花,足够你用上两年了。”
周大一手拎包裹一手拖着人给弄了出去,在他家院子里哭嚎什么,要哭去外面哭去!
那信沈临川看了,先是感谢周家愿意接手田庄,还多给了二百两的银子,很是感激,又说了他们一家人已经连夜搬走了,请周家自行收了田庄就成了。
沈临川摇头,这方家老爷子总算是看清了一次了,若是带上这方家儿子,那七百两银子早晚也保不住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方家儿子到时候仗着家中有银子又去赌,他拿不出来银子,那被欠了银子可不依,像混老三一样逼债,如今家产不保还是好的,逼到最后卖儿鬻女,落得个家破人亡才是真的惨。
七百两银子,找个无人认识的村子从新开始,再买上几亩田地,足够他们一家五口衣食无忧了。
院子外面传来方家儿子的哭闹声,沈大嫂摇头叹息,“这么大的家业,就剩下个空壳子了,这赌可真害人不浅,这方老爷子倒是个明白人,幸亏没带这孽障,要不然,还真说不好。”
一家人在院子里转了起来,这院子虽然空荡了,但布局却极好,主人院,待客厅,下人房,小厨房院子,花园一应具有,到时候一一给添置上。
这方家曾经也是显赫过,从那门口的栓马桩就能看得出来,如今是周家的田庄了。
沈大哥和周大说了,这修补院子的事不用他们小两口操心,他们两个给弄了,周大是种田的一把好手,那二百多亩地还荒着呢,到时候该收收,该卖卖,周大一样给包揽了过去,让沈临川安心读书就是。
沈临川心里暖暖的,他今生何其有幸碰到了这么好的人家,“爹,大哥大嫂,多谢了。”
周大摆手,“都是一家人,谢什么,如今都九月了,你大哥说了差不多十月底就能给收拾出来了,到时候天还不冷,咱们一家就能搬过来住了,这边安静,临川你也好读书。”
“好。”
周大和沈大哥转着院子,商议着哪里要拆哪里要建哪里要补,得一会儿呢,沈临川悄悄拽了下他家夫郎的袖子,两人相携出去了。
“走,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那日看田庄,秋闱的榜未下来,沈临川也不想惹麻烦,若不是瞧见那个东西他也不愿意接手方家的田庄。
他和周宁说过为何要买,只说这方家的田庄里埋着好东西,这才执意要买,周宁没有多问,心里想着这方家的地里埋着宝物不成。
两人一道去了那十来亩荒地,缠绕的杂草间那半米来长的藤蔓蔫吧了下来,看样子都要死了,到了冬日一场大雪落下,也不知道明年会不会再长出来,亦或这田庄落到他人之手,这藤蔓被不识的人当杂草给锄了去。
沈临川牵着周宁下来了,“小心些,这地儿割人藤实在是太多了。”
这片荒地到处都是杂草,特别是这到处爬的割人藤爬了不少,周宁满心疑惑,“你说那非要不可的东西藏在这?”
沈临川一脸的兴奋,“看见了吗?”
周宁摇头,“都是杂草,没看见什么。”
沈临川捡了根棍把割人藤往旁边挑了挑,顺着那不大精神的藤蔓把那宝贝给理了出来,“你看。”
“一棵猪草?”
沈临川笑了起来,“之前见过吗?”
周宁老实摇头,“倒是没见过。”
田间地头不少的杂草,哪有都一一认识的,只要不是庄稼,长在了庄稼地里就一概当杂草给处理了,镰刀一割扔在路边或者拿回家喂鸡喂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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