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百仁瞧了那弟子一眼,手中金简微微闪烁出一道神华,下一刻脚下青石仿佛水流般融化,瞬间将眼前男子半个身子陷进去,然后山石凝固,仿佛浇筑一般,那弟子半腰陷入山石中,动弹不得。
“尔等也配和本都督说话?”张百仁恼怒纯阳道观之人写信指责喝骂自己,今日就是来纯阳道观找茬的,要给纯阳道观一个教训。杨广不肯诛灭纯阳道观,张百仁自然不能违逆。以眼下纯阳道观的情况,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你……你敢动手!”另外一位弟子瞧着张百仁这一手神通,顿时惊得跌坐在地。
张百仁道功虽然已经入了境界,而且有大地本源,但却难以操控青石。不过如今有金简在手,操控山石与土地没什么区别。
“住手!”张斐自远处赶来,瞧着眼前一幕高呼出声,转瞬来到了近前,话语中满是焦灼:“你怎么来了!”
“大胆,你是在质问本都督吗?尔等一介平民,见到本都督还不行礼!”面对着自家便宜老子,张百仁背负双手,话语犹若煌煌雷霆,震得人心神发抖。
自己这次代表的是朝廷,可不是讲情面的时候。若讲情面,稍后自己辈分被压下,成什么事了!
此时金顶观一群弟子围了过来,虽然惊诧于张百仁的容貌,但却不肯受辱,一位弟子呵斥道:“管你是什么都督,我等乃方外之人,就算皇帝老儿在此,也不用拜见!你又有何德何能叫我等叩首!”
“本座乃军机密府小都督,奉陛下之命来捉拿金顶观叛党!这贼子好生嚣张,做下恶事不说,居然还敢大言不惭指责本都督,在本都督面前显威,今日正要看看尔等有何本事,居然也敢乱我大隋。”张百仁面色傲然。
张斐瞧着张百仁,面色有些铁青。自古以来人伦大礼,从未听说过老子给儿子行礼的。
“逆子……”张斐气的嘴唇哆嗦。
金顶观上方三位道人你看我我看你,瞧着这阵势,俱都知道张百仁来者不善。
正阳老祖面色阴沉:“区区稚子,也敢来我纯阳道观逞威,这岔子是我兄弟招惹来的,大哥在此旁观,我兄弟将这小子打发了。”
“只怕来者不善啊,这小子口口声声自称‘本官’,想来是得了天子的旨意,你二人莫要莽撞,随我前去看看!如今纯阳道观业力沾身,切忌多惹事端。”朝阳老祖看着山脚下的人影,不由得轻轻一叹,同样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差距会这么大。
“我等见过都督。”三人阳神出窍,转身自山顶来到山脚,瞧着那熟悉的面孔,正阳老祖与夕阳老祖俱都是心中一惊,下意识道:“百义!”
但想想又不对,转过身向着人群看去,只见人群中站立着一道人影,赫然与眼前人影一般模样,只是二人气质、威势天差地别。
眼前男子头戴玉冠,面若冠玉,气质盎然养尊处优,赫然一代人杰。在看人群的小子,体弱无力,气质寻常,与眼前男子简直天差地别。
眼前的男子一双眼睛格外吸引人,两条横眉似乎两把利剑,能够斩破苍穹。
“大哥,真是巧了,这小子和百义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夕阳老祖压低嗓子。
朝阳老祖闻言苦笑,这不废话嘛!一母同胞的兄弟,难道还能有两个样子不成?
看着张百仁的容貌,金顶观弟子俱都面带惊奇,人群中张百义瞪大眼睛瞧着那人影,一双眼睛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朝阳老祖,你可知罪!”张百仁声音淡漠,诛仙剑意迸射,惊得三位阳神真人不由自主后退三步,避开了剑意的扫射。
诛仙剑意加上诛仙剑气,正是天地间所有鬼神的克星。
“都督深夜而来,不如上山喝一杯茶,有什么事慢慢说也不迟。”朝阳老祖不紧不慢的道,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心中感慨万千。
道不同,不相为谋!
纯阳道观的道与张百仁的道决然不同!二者注定走不到一起!
“我只问你,知不知罪!”张百仁面无表情。
“混账!你在和谁说话!”张斐在一边忍不住怒吼了一声。
第0599章 霸道的句芒真身
隋朝虽然没有“君为臣纲,父为子纲”那一套,但却也讲究上下尊卑,礼仪有序,尊师敬道,恪守孝道。
修仙道,孝道为第一。
不过张百仁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并不认为单凭血缘关系眼前名义上的便宜“父亲”“爷爷”值得自己尊敬,去孝道。
血缘仅仅只是血缘而已,没有养育之恩,就凭着一个血缘想要拿捏自己,那自己也就太蠢了,真当自己是愚昧老古董不成?
“你在和谁说话!”张百仁转头看向张斐:“本官乃朝廷命官,你区区一个无品之人也敢于我说话!再敢以下犯上,先诛你这不知尊卑之人。”
这话气的张斐肺都要炸了,一边的纯阳三老面上也不好看。
“你这逆子,今日我便教你如何尊敬长辈!”张斐怒极,手中符文流转,便要上前将张百仁拿住。
一边赵如夕慌忙拉住张斐:“斐哥息怒!斐哥息怒!百仁年纪小不懂事,一直生长在塞外,不知中原规矩,切莫怪他!切莫怪他!”
“你等既然说尊卑、讲仁爱,那我且问你,朝廷何罪?你等居然屡次以下犯上与朝廷为难?”张百仁淡漠的扫视着场中众人,最终目光落在了纯阳三老身上。
“杨广昏聩无道,修建运河劳民伤财,不知多少人妻离子散,如此暴君岂不该杀!”正阳老祖阴沉着脸道。
“好一个昏聩无道!好一个劳民伤财!莫说你不知道是门阀世家暗中使坏,你敢对自己道心发誓,你不知道这非陛下本意,而是门阀世家为了一己私利祸乱天下?”张百仁盯着正阳老祖。
正阳老祖吹胡子瞪眼,脸红脖子粗,终究是没敢开口。
“杨广荒淫无道,好大喜功,不断征战塞外,巡游天下劳民伤财,如此暴君不该杀?”夕阳老祖见到正阳老祖被辩倒,立即站出来反驳。
“荒淫无道?”张百仁呵呵一声:“自古以来,哪位皇帝不是三宫六院,美人无数?就算是寻常大臣也是妻妾成群,陛下贵为天子,后宫佳丽三千也是寻常!何来荒淫无道?至于说巡游天下征战塞外,若无陛下巡游威慑,你以为突厥、契丹会这般安分?边塞不知多少百姓遭了秧!陛下所行虽然铺张奢侈,但却彰显我大隋国望,以一些钱财换取边塞百姓性命、安宁,此举何错之有?”
此时大隋虽然有大厦将倾之嫌,但大隋国望确实是不下于秦皇汉武,突厥可汗仰汉家天子鼻息讨生活,生怕被杨广征讨。如今大隋威慑八方,肃清乾坤宇内,虽然边境有些小摩擦,但总体却是平和。
二十一世纪泱泱大国不也总是有周边一些跳梁小丑不断寻衅吗?更何况在古代!
听了张百仁的话,正阳老祖与夕阳老祖鸦雀无声,你看我我看你,眼中满是血丝,以往攻击大隋的理由站不住脚,此时道心隐有崩溃之嫌。
“运河乃我汉家千秋伟业,若能成则宇内安康,妖族肃清,我中原大地开太平盛世,你等居然暗害我大隋国运,坏我汉家根基,尔等所作所为与妖类何异?为一己私利已然叛种矣!”张百仁面色唏嘘。
此言一出,场中众人俱都是面色狂变,夕阳老祖与正阳老祖身子扭动,不断来回扭曲,身形开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