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纯突然杀出,凌空一枪刺下,见竟然没伤着那小校毫发,不由得心下一震。回转马身,待看清刘宪手中的兵刃后,一声轻笑:“我还道刘备军中又出了一名猛将,不想竟是你刘元度。莫非刘备军中竟寻不出一袭配得上你身份的铠甲?还是故作的这等装扮,以便……”
纵然在黑夜之中,刘宪也能看清曹纯嘴角的那抹讽刺,心头大肆火气,“曹纯小儿,休呈口舌之利。”三尖两刃刀迎头一击下劈。
虎豹骑的统领是曹操族弟曹纯,两员副将更是曹真、曹休,能披挂明光铠的必是这三人之一,而来将年纪不小,岁在四五十间,定是曹纯无疑。
便是两夏侯前来,刘宪心中也不畏惧,何况是曹纯,正好宰了以乱曹军。
“刘宪,你二位兄长皆在许都,你何不弃暗从明,归顺了丞相。如此既可兄弟团聚,也可建功立业,留名青史。”曹纯接了刘宪一刀,就感觉自己双手一阵麻木,心下暗喝一声彩——不愧是能和虎痴较力的勇将,口嘴上却是频出招揽之语,不求刘宪弃刀拜首,也好让他乱一丝心绪,自己好趁机跳出。“丞相,八十万大军紧随其后,距离不过是半天路程。刘备败亡上天已然注定……”
八十万大军,真是笑话。若有这等军力,曹操会在当阳桥被张飞一声暴喝吓得丢盔弃甲?会在汉津口被关羽一万伏兵却退?“哈哈哈,八十万大军,真是天大的笑话。曹纯,这般的胡言乱语也不害臊。”刘宪长刀一指,大吼一声道,“你现已入我彀中,还不快快下马受缚。”
“且吃我一刀”,在陆地与敌将争斗,刘宪还真是头一回,只是现在不比白天,黑夜之中少了青骢马的刘宪反而更轻松了一下。
一连五刀大力劈杀,曹纯败势明显。正待要一鼓作气解决了曹纯,却又有一将跳将出来,同样是一杆钢枪,比之曹纯是要生出很多。
“文聘”,对了三合,刘宪竖眉大喝,“背主之贼,尚有何面目见人!”
文聘顿时是羞惭满面,只想掉头就走。可战场局势却不容他这般做,一边替曹纯接下刘宪的大半攻势,文聘一边向曹纯叫道:“子和将军,张飞率军从右边杀来,子丹正领前军厮杀,却已有不支之态。我军后路也有伏兵杀到,再不退去,就为时晚矣!”
“什么?”曹纯正准备联手文聘拿下刘宪,此刻却是大惊失色。而正用力搏杀的刘宪也险些失神,张飞自然是早有准备的后手,可那后路之兵又是何方的神圣?
第三卷生死几丈夫一百零二章又见曹操
虎豹骑来路之上,百十名刘军军士人手两支火把,正望着本阵施然而来。
“翼德能用计,真是主公洪福也!”刘宪哈哈一笑,望着张飞赞道。这虎豹骑后路上的军马竟是张飞遣去的一百人将所部,人手两支火把,绕道战阵后方嗷声大叫,引做虚兵。
曹纯被这么一诈,慌不择路下引军投了右翼而去。那面的陷洞、铁蒺藜还是完好无损,一惊冲搅又在路上损失了百十骑这才脱身离去。
“嘿嘿,俺老张可是晓事的。”大嘴一列,张飞自己也很是得意的笑了。
战胜了强大的虎豹骑,这然刘宪心头为之一松,虽然天亮后曹操大军定会赶到,可毕竟给己军赢得了一息缓冲之际。
“翼德,你先去回见主公,我带清点了战果后再去觐见。”刘宪踢了踢脚下的一具虎豹骑军士尸首,应该是个中级军官,身上穿的黑光铠比自己的都好。“来人,速速清理战场,重新布置……把铠甲给我全扒下来……”
这个地方是注定还有一战的,只是作为断后战线,下一战时的防御工事——推车摆放,是和这一战有很大区别的,“折回,折回,摆成圆形圈……”
当一切安排妥当后,天色已经见亮了,火红的太阳将微微发白的天际染得如鲜血一般的红!
“将军,此一战我军共折损了二千一百八十余人,其中当场战死的有一千三百来人,重伤者八十九人,余者轻伤皆尚可一战。”
接过来人地上的书简,刘宪翻开一看,除了自己这一部死伤的外,张飞所部也损失了将近三百人,其中战死者占了大半。
还有就是军资消耗,铁蒺藜剩下的还不到五千枚,弩箭用去了将近五千支,箭矢耗费了不到四万……
死伤两千五百人,占据了军中的两成多兵员,而换来的战果只有虎豹骑一千出头的尸首,缴获的完好战马也不足百匹,但伤马就多了很多,足有四五百匹,只是多是腿部受伤,根本就不能返回沙场,更不能立刻投入到军中。
“呼……”,收起书简,刘宪命令道:“重伤员随我到主公处安置,那八十多匹战马和数百伤马也一块送过去,战甲就全部留在我部。另外把马尸整治一下,给弟兄们打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