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野感觉他说的不全是实话。这几天的背后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只是具体什么事还说不大好。这三天,齐天在观察李牧野和陈炳辉,李牧野又何尝没有在观察齐天。
这个人远不是外在所表现的那么粗犷简单。
李奇志曾说过,这个世界现实又残酷,人在江湖走,真正的粗人是成不了大事的,成了大事的人往往是粗中有细,而且是特别细。精明于外的人未必是真精明,粗犷于外,精明于内的绝对是真精明。
李牧野二十岁,只有齐天一半儿的年纪,无论怎么用心也不可能弥补这个岁月积淀下的差距。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谨慎行事。谨言慎行,步步为营。
在齐天的办公室里,三人分宾主落座。
齐天第一句话:“前几天军分区的曹政委上调军区车船部,临走的时候跟我说起你们二位来着。”
李牧野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犹豫了一下。
“曹鸿鸣这个人嘴巴够碎的。”陈炳辉抢搭了一句:“不过他说的应该不全是实话,小野他爸爸没在蒙区工作过,这曹鸿鸣怎么能认识小野呢?连我跟他也不过是执行任务时有过一面之缘,他都说起我们什么了?”
齐天笑了笑,说:“曹政委是我的老朋友了,绝不会跟我开这种玩笑的,他说两位是京字头的,让我无论如何把两位招待好,至于咱们以后怎么处,还得看两位的意思。”
从他的笑脸中李牧野读到了两个字:谄媚。
刚才的问题算是最后一次试探,得到满意的结果后,他的神态已经从之前的审慎客套,转为了刻意和巴结。
陈炳辉的反应则有些淡漠,道:“老齐,你既然把话说到这里了,那我也就不好再瞒你什么了,小野这次出来,其实是跟家里闹了些矛盾的,短时间内根本不打算跟家里头有什么瓜葛,我们哥俩关系好,我就跟首长请假陪着一起出来了,他的想法我最清楚,就是想干一番事业给家里人瞧瞧,所以呢,如果你是有什么事需要首长帮忙才找上我们的,那咱们现在就可以说拜拜了,因为我们哥俩现在是泥菩萨过江,真帮不上你。”
这番欲擒故纵,真假参半的话说的精彩又准确。表面听起来是把门关上了,其实却给了齐天很多想象的空间。并且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傲娇态度还可以极大的提升这个谎言的真实度。
齐天笑容非但不减,反而更盛。说道:“怎么能呢,我哪敢给首长添麻烦啊,二位肯留下来一起研究生意就已经是给我天大的面子了,可不敢想蹬鼻子上脸跟首长攀上关系的事情。”
陈炳辉点点头,道:“既然老齐你有合作的诚意,那咱们就继续详细谈谈,开始谈之前我把丑话说在前面,我们两个只经手合法的生意,这个意思你明白吗?”
齐天道:“明白,我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合法的生意呀。”
李牧野点点头:“那就好。”
陈炳辉道:“现在是这样,小野呢前阵子兑换出去一些美元,手里头现金还算宽裕,今天如果谈的顺利,我们就先定一批货,价钱你看着要。”
齐天立即说道:“国内正常渠道价钱的百分之三十,手续证明什么的我这边全包,不管您要多少辆,我都负责给您送到家门口去”反问:“您二位究竟打算要多少货?”
李牧野刚想说先来十辆看看行市再说。
陈炳辉又抢着说道:“你院子里的那些存货我们全要了,货到赋款没有问题吧?”
本章完
第十九章 杀猪
离开呼纶贝尔前的晚上,齐天在草原上的蒙古包设宴为二人送行。席间来了个妹子,身材出众的有点夸张,模样却特别稚嫩。肤白如雪,眼眸略微有些发蓝,目光清澈的像草原上的海子。
典型的美人胚子。论姿色,能甩孟凡冰百米开外。
齐天挤眉弄眼的说,今晚这闺女就不走了,留下来陪牧野老弟。
小女孩没有任何抗拒的表示。
酒宴散去,她留在了李牧野休息的蒙古包里。
李牧野没打算碰她,这小小女孩却异常主动,虽然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动作笨拙,却像一头发情的小母狼。李牧野废了好一番手脚才把她按住,就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答:“乌兰珠,十五岁了。”然后继续狂野的动作。
李牧野只好把她牢牢按在身下,用腿锁住她的腰腿,把她的胳膊倒背在身后,又问:“这个年纪应该在上学,怎么做起了这个勾当?”
乌兰珠说:“齐总安排的,不做不行,明天要是姑娘身子,就说明客人嫌弃了,会被卖到科尔沁那边做小姐的。”
李牧野有些难以理解:“就你这么野的性子,怎么能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乌兰珠略显生硬的汉语:“不听不行,姐姐没陪好客人,然后还不听话就被他喂了狗,这地方有民族政策,没人敢动他。”
喂狗?李牧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乌兰珠重重点头:“对,喂狗,齐天的煤矿上总有不听话的,这种事没什么好奇怪的,好了吧,客人,你快别说了,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能陪到你这么年轻英俊的是我的福气,姐姐当初被派给了一个胖老头子还一身狐臭味道,我能遇到你已经够走运了。”
李牧野把她松开了,吩咐道:“天还早,不着急睡觉,你去把我那个同伴叫过来!”
乌兰珠误会了:“两个人一起?不成,别以为我还小就什么都不懂,两个一起上,我会被你们弄死的。”
李牧野道:“弄个鬼,听话,快点去,我有事跟那人商量,你好好的听话,完事儿以后明天我把你带走。”
乌兰珠年幼天真,听什么话都当真,立即一骨碌身起来,跑出蒙古包,不大会儿把一脸懵逼的陈炳辉拉了进来。
“大半夜不睡觉,把我叫来干什么?”陈炳辉看了看乌兰珠,道:“这小孩儿你还真给留下啦。”他先前喝酒的时候没怎么喝,齐天认为是身为安保人员的职责所在,就没有强求。临下酒桌的时候特别找了个机会对李牧野叮嘱说,这孩子瞅着不像成年人,你小心些,别被齐天下了套子留下什么不好的证据。
没想到李牧野居然没听他的忠告,真把这小女孩儿给留下了,所以才有这一问。
李牧野道:“不留不成,齐天吃秤砣铁了心逼着她留下。”又道:“我找你来不是说这事儿的,反正你知道我没动她就是了。”陈炳辉道:“怎么?有新情况了?”李牧野点头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新情况。”说着把刚才乌兰珠说的事情重复了一遍,末了说道:“辉哥,我虽然不是什么行侠仗义的好汉,但听到这事儿以后还是觉得一肚子火,所以就有些想法了,反正睡不着,把你叫来商量一下。”
陈炳辉道:“你想坑他一下?”
李牧野摇头:“我想坑死他!”
陈炳辉点头道:“你有什么想法就放手去做,出了事情大哥扛着。”阿辉哥这股子没事惹事,惹了事抢着扛事的劲头实在有些古怪,给李牧野的感觉是,他好像随时随地都在找机会把自己弄进去才舒坦似的。
乌兰珠吓的脸都白了,站起身想往外跑,被李牧野反手拦腰抱住按在地上,道:“哪儿去?”
“回家,我保证不去找齐总报信儿。”乌兰珠奋力挣扎着。
“你不想替你姐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