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嗜我如蜜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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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没有长久地在一个男人身上花过这么多心思,谢淳风有句话说得很对,她只会无端吹皱别人一池春水,拍拍屁股就走。
正如谢淳风是个渣男一样,她就是个渣女。
虽然她一向自诩“略失小节,不亏大义”,但她清楚这一点,对那些被她伤过心的美少年们来说,她确实挺渣的。
渣女现在要从良了,活该被姜偃不信任。
相比其他人,她必是道阻且长,不过这没关系。
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姜郎的态度不是已经明显软化了么?
她望着他,狡黠的狐狸眼轻眯:“先生,我还有件事故意没跟你说。”
姜偃并不知道是什么。
但他其实也并不很想知道。
元清濯搬了一面手中的琉璃镜递给他。
姜偃目光下移,正对上镜中的自己,面若霜雪,苍白秀逸,只是,那嘴唇和嘴角……却挂着一大团猩红,像是两瓣被狠遭蹂.躏的娇花,被粗暴地摁了一坨口脂上去。
他看向那个笑容正憨的罪魁。
元清濯轻抚他手背,哈哈大笑,几乎坐倒在地上。
“先生,你刚刚就是这样被我拉着手游街示众的!”
“……”
“反正全梁都的人都知道,国师是公主家的准驸马,迟早要过门儿的!”
姜偃一阵头痛。
他一再地退让,换来的是她步步紧逼。
他的欢喜从未有过她的参与,这一生的劫难,倒都是她。
“公主,地上凉。”
他沉默良久,最终还是选择握住她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元清濯受宠若惊,眼角眉梢都藏不住喜悦。一蹦起身,她扶着姜偃的椅,矮身凑近而去,于近在咫尺间,温声说道:“姜郎,我会一辈子待你好,相信我。”
他抵在圈椅扶手上教公主压住的手,蓦然一阵颤,紧绷得指骨凸出,犹如利刃出鞘。
元清濯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想,说了声“走了”,人便大袖一甩,转身步出了门。
门阖上,风雨凄凄,俱挡在暖室之外。
姜偃的呼吸略急促,犹如梦魇重临,直扼咽喉,迫他无法喘息,难以平复下来。
屋内无声,天色也渐渐晦暗。
镜荧冲入寝堂,身上冒着雨淋湿了大片,见屋内火也烧上了,先生正搭着暖裘在书案边写着什么,公主看样子走了很久了,他长长地呼了口气。
“先生。”他走了过去。
姜偃停笔,将写好的信装入信封,以蜡封口,递给镜荧。
“你冒雨跑一趟文府,告知文庚寅,他若恤命,便按我信上所说的去做。莫好大喜功,可保无虞。”
第24章 三年前,公主府上来了个 * ……
风雨如晦, 鸡鸣不已。
从文府递回来消息,状元文庚寅诚挚相邀国师于一介亭会面。
姜偃神色不动,执笔的手缓慢地放了下来:“他可知,一旦我们私下会面教人查知, 后续出了事, 便是难以洗脱的嫌疑。”
“知道, 文大人是想设宴招待国师大人, 谢当日婚宴上免于令他难堪的恩情。”镜荧代为传话道。
那显国公看不起文庚寅这个女婿, 当日在婚宴上饮醉了酒,把心窝子话掏了出来,当着满堂宾客对女婿咄咄逼人, 令文庚寅极为难堪。
姜偃与世无争, 于凡夫俗子的婚姻情爱漠不关心, 只是约莫觉得刺耳, 待显国公敬酒之际,便飘然拂袖离席。
在场的, 姜偃地位名望是极高,又是不世出的人物,自然是焦点。众人的眼睛都跟着他离了席, 那显国公也仿佛刹那醒了酒, 急忙追了上去,众人便再也无暇顾及文庚寅的难堪,纷纷劝起酒来, 给了一个台阶令他下来了。
“回个口信, 明日我必应约而至。”
次日,长公主定是睡晚了没能起来,姜偃已从听泉府登车离去。
一介亭碧雨泷泷, 两畔围绕的葱绿的湖水漪澜轻拂,野渡无人,舟楫自横。
亭中有美酒点心,均是夫人亲手备下的。
国师于他有两恩,一是新婚宴解围之恩,二则是,今次的一番警醒。一如醍醐灌顶,陛下的圣旨诏书还未下达,但文庚寅清楚自己的脾性,一旦陛下旨意下来,他这个被闲置了大半年的状元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不再被别人嘲讽“软饭硬吃”,得到这个机会,定会感恩戴德地接旨。
多亏了国师的提点。
“在下不善饮酒,便以茶代酒,谢过国师大人的恩情。”
姜偃看了眼他手里的茶,一言不发。
杯酒尽,姜偃道:“文大人误会了,我于你无恩,素日也不关心他人命格仕途。你并不需要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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