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北脑仁疼,心说二逼笑憨货,你俩半斤对八两。
三个人进了电梯,里头已经有几个人,程牧趁机贴紧了顾珩北站,顾珩北垂眼暼他,没说话,也没推他,程牧顿时心花怒放。
他就说嘛,顾珩北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真的跟他生气。
顾珩北这么一人,谁跟他在一起,就再不能离开他。
出了门,程牧一看到停在那的车就瞪直溜了眼。
“嚯!”阿斯顿马丁拉共达Taraf,车牌一水儿的6,“这谁的车呀够气派的啊!”
费扬笑嘻嘻坐了个请的动作。
程牧眼睛一亮:“这是咱的车呀?”
说着也不等别人开口,程牧自己就麻溜地先钻了进去,然后他拍拍旁边的空座,冲着顾珩北可劲儿招手,跟招财猫似的:
“哥你快坐过来,快!”
顾珩北绕过车身,打开程牧那边的车门,一伸手把程牧薅下来:
“你坐前边儿去!”
程牧哪里敌得过顾珩北的手劲,跟只鸡崽似的被顾珩北扔副驾驶上去了,他扭过头看着顾珩北和费扬并肩坐在后座上,一下子眯起了眼睛,戒备地打量着费扬。
费扬笑着挑了下眉。
“费哥是吧?”程牧趴在椅背上,“你跟我哥是好朋友吗?”
“我俩是发小儿,”费扬饶有趣味地问,“你呢?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程牧比出一只手掌,得意道:“算上今天……”
“五个月?”
“没有,今天是我们交往五十天纪念日!”
费扬快要笑撅过去了。
“不是你笑什么啊?”程牧不服气地说,“我哥是我处得最久的男朋友了,我还要跟他继续处下去呢,等我们俩到了五个月……”
“没完没了了是不是?”顾珩北不耐烦地打断他。
程牧委屈地扁着嘴。
费扬笑问:“怎么了,闹别扭啊?”
程牧怯怯地看了顾珩北一眼。
“你别瞅他,你费哥在这里,他要欺负你我帮你削他!”
费扬是真觉得程牧这小憨批怪好玩儿的,便一直逗。
程牧是个拎不清的,当即就嘴巴一鼓,真把费扬当个能告状的:
“我哥冤枉我,他非觉得我给他戴绿帽儿,费哥你评评理……”
顾珩北脸色倏地一变,费扬已经怒喝出声:“老葛停车!”
“嘎吱——”
轮胎摩擦过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鸣。
天地逆转,程牧连反应都来不及,就听“轰”一声,后车门被费扬猛力拍上,然后副驾门被从外面掀开,他身子一轻,被费扬拎着衣领拽了出来。
“你干什么呀?”
程牧被费扬一连串的动作弄得几乎晕头转向,他双脚离地被费扬顶在车门上,程牧又惊又怕地瞪着费扬凌空举起的拳头,花容失色,“你敢打我?!”
“老子揍的就是你!”
费扬出离得愤怒,纪寒川回国的消息冲击得所有人人仰马翻,原本费扬看到程牧还有些心安,谁知道这小王八羔子又是一个人渣!
硕大的铁拳挟带着呼呼风声即将砸上程牧那娇嫩的小脸,横劈里却挡过来一只手掌拦住那只拳头,顾珩北低声喝:
“费扬!”
“别拦我!”费扬目眦欲裂,“这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也敢给你戴绿帽子!”
“我没有!”程牧原本以为费扬要打到他了,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正缩着脑袋眯着眼,一看顾珩北来救他了,又瞪大了眼睛嘶声叫,“我才没有!”
“你没有个屁!我家顾珩北不会冤枉你!”
程牧一下子心虚了,眼珠子滴溜乱转:
“我就是、我就是跟人喝了点酒——”
“喝你妈的马尿呢!”费扬厉声吼,他想甩开顾珩北拉着他的手,“顾四你放手,我弄死丫挺的小浪|货,他他妈以为他是纪寒川第二呢……”
“行了费扬!你他妈到底是在给我脸还是扇我脸?”
顾珩北终于也怒了,他把费扬用力扯开,然后拉开车门把程牧又塞回了车里,头也不抬地吩咐司机,“老葛你把他送太湖华府去……程牧!”
顾珩北按住吱哇乱叫又挣扎不停的程牧,他站在车门里,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盯着程牧,“别闹了程牧,回家去!”
“我不!”程牧眼睛里飙起泪花,他无辜极了,迷茫极了,明明费扬前一分钟还一直笑嘻嘻的,怎么忽然就变了脸了?
“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