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和师父在一起了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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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
“唔,”周鹤笑了下:“他随意就行,反正有我给他兜着。”
没有师父的陈寡:“……”
行,他晓得了。
真就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周鹤垂眸看着宁绥利落的打开了白虎盒,对他说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又慢悠悠的接了句:“再说你宁哥也不需要担心这点小问题。”
陈寡:“……”
行,他明白了。
真就三人行必有我废材。
宁绥平淡的看着盒子里头躺着的一串手链,那是用牙齿串成的。
因为做过打磨镶玉,这串手链看上去就像是供给有钱人的象牙手链,但实际并非如此。
宁绥面无表情的盖上了盖子。
陈寡干咽了一下:“这、这也是……?”
宁绥头也没抬的就往楼上走了。
藏宝阁的第二层挂满了挂画,几乎都是美人画,颜色鲜艳而又漂亮,但却莫名透着股寒意。
尤其是那如出一辙的点绛唇和指甲上的丹寇还有那几乎复刻的红裙,越看越叫人头皮发麻。
宁绥都不需要凑过去闻,扫一眼便晓得那是用什么做的颜料。
周鹤捻着手指:“这位李公子怕是没有表面那般简单,这储存鲜血的法子……”
他说到这轻笑了一下,却没有说完。
正巧这时木梯传来声响,三人一齐看去,便见一青衣男子缓缓走了下来。
他杵着一根木仗,行动不是很方便,木仗敲击在□□上发出“咚咚”的声音,随着外头渗进来的冷风一同而起,配着这昏暗的视线和诡异的美人画,叫人心里直发毛。
“我终于把你请到这里来了。”
李锦站定在楼梯口处,看向宁绥的目光带着痴迷:“如若把你做出木偶放到第一层,那便完美了……”
这次还不等周鹤先踩卦,宁绥就抬了抬手以示警告。
李锦却丝毫不急,反而是用木仗敲了敲地面,随后他身侧便发出了声响,只见一道暗门打开,里头的谢木被五花大绑。
谢木的嘴也被堵上上了,李锦没有避让宁绥的线,只是笑吟吟道:“你可要想清楚,若是我……”
他话还未说完,宁绥的线便直接穿透了他的肩窝,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于陈寡都没发现宁绥已经出手。
剧烈的疼痛直接叫李锦手上失力,木仗掉落在地,人也撞在了楼梯上发出巨响。
他的青衣渗出点点鲜血,冷汗也是顺着额头落下。
李锦抬头看宁绥,眼里满满的不可思议,似乎是不相信宁绥居然真的不顾旁人的性命就此出手。
但这份惊讶过后,他眼里浮现的是更加疯癫的狂热——像是瞧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宁绥却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站在周鹤旁边的陈寡人都傻了。
在他大脑空白的时候,他偏偏还恍惚听见周鹤似乎是讥嘲了一句“蠢货”,但当他侧目去看周鹤时,又见周鹤抱着胸懒懒的站在宁绥身后瞧着宁绥,目光温柔,带着点眷念,似乎方才那话压根就不是他说出来的。
陈寡想是他的错觉吧。
无归道长怎可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宁绥动动手指,扎进李隽肌肤的线便带着血珠飞回来,在触碰到他的手指之前,他先随意的甩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极小的弧度在宽大的袖袍的遮掩下根本瞧不出来,只能看见几滴血珠顺着线晃动甩落在地。
宁绥的一双眼冷恹的好似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视着在他脚底下苟延残喘的蝼蚁。
只有周鹤和他自己才晓得,即便李锦现在掐着的是他父亲的脖子,宁绥的线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也只有他俩才知晓,宁绥厌恶的东西不过俩样,旁的再也无法激起他的反感。
一是妖邪。
二便是这样的威胁。
因为他的生母便是因此受了重伤,最后在生下他没几天后便病逝。
他父亲同他说起这事时,一贯不正经的语调都会变得严肃而又沉重,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作为宁朝千千万万子民的信仰的男人,心里最大的伤疤便是此事。
而周鹤曾问过宁绥为何会选偃术,明明以他的天赋想要驾驭术士也不是不行。
小小的宁绥仰着头,他那时便已知晓了他父亲极力想要隐瞒他的事,不过是一点蛛丝马迹,这个不过才四岁的孩子就已然拼凑了个大概。
他说:“我想有一日面对选择的时候能不要选择。”
只要足够强。
只要足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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