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妤摸了摸腹部,神情一黯:“是我不争气,没给那孩子一个好身子”
说着,她蓦地红了眼眶,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云氏愧疚极了,急忙安慰道:“都怪我,我不该提这伤心事。只是妹妹,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该走出来了,好好跟妹夫过日子,兴许那孩子又会回到你的肚子里。”
云妤摇头苦笑,一句话也没有说。
云氏也不敢再劝,陪着她默默地流了会儿泪。
待云妤的情绪稳定下来,云氏才带着婢女离开了脂粉铺子。
看着秦府的马车渐渐驶离,云氏眼里闪过一丝狠厉,面色阴沉的吩咐婢女:“备车,即刻动身!”
起了疑心又如何,死人不会说话!只要她不承认,任凭他们怎么折腾,真相就永远不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另一边,云氏回到秦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招来了大管事,吩咐他去做两件事。
傍晚,吃过晚饭的秦淮回到书房处理公务,大管事悄悄摸了过来,将云氏吩咐他办的事如实相告。
“去吧,照夫人的吩咐做,不要打草惊蛇。”秦淮神色不变,挥了挥手将大管事打发走。看着左手边叠满的卷宗,他揉了揉发胀的额角继续看起来。
优哉游哉的秦笑笑不知道这一切,她把闹着不肯回京的秦书墨哄走后,就被景珩接到了华清苑,两人正在锦鲤池边品着上好的桃花酒。
天朗气清,冬至日暖。这样的天气烧一炉炭火,摆两道小菜,温一壶美酒,与朋友把酒言欢,着实妙不可言。
“鲤哥哥,这桃花酒清冽甘醇,绵柔悠长,你在哪儿买的?”秦笑笑舔了舔嘴角的残酒,一边问一边给自己续了半杯。
她并不喜欢喝酒,受不了那股浓烈的酒气,刚才被哄着抿了一口桃花酒,意外的喜欢上了,就想买上一些回头跟家人一起品尝。
景珩看出了她的想法,说道:“喜欢的话,我让人给你送一些。”
秦笑笑闻言,以为这酒很贵,便摆了摆手:“不易买就算了,总不能白要你的东西。”
景珩皱了皱眉,不喜欢她跟自己计较的太清楚。只是他也知道她的性子,没有为此生气:“这酒是我命人酿的,不值钱。”
秦笑笑惊了,疑惑道:“没听说你爱喝酒啊,怎么突然琢磨起酿酒来了?”
还真给酿出来了,滋味也不错。
“哼,不是某人念了一首诗,就想尝一尝诗中所写的桃花酒的滋味,本公子犯得着费心?”景珩屈指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头,漫不经心的模样像极了傲慢的猫。
秦笑笑捂着头瞪大了眼睛,很快就想起前年还是大前年,她确实念了一首桃花诗,想到了桃花酒,却是没想到景珩听进了心里,真的把桃花酒酿出来了,实在是,实在是
看着她这副感动的小模样,景珩暗暗自喜,挺直腰板等着她说出那些拍他马屁夸他好的话。
可是下一刻,他的脸就黑了:
“鲤哥哥,你对我实在太好了,就像我爹对我一样好!”
第402章 醉酒
好好的气氛被秦笑笑一句话破坏的干干净净,看到景珩黑脸很不高兴的模样,她又是以酒赔礼,又猛拍马屁,总算把人哄住了。
之后她才知道几年前景珩得到了一个酿酒秘方,这酒方可不简单,是前朝名传天下的乌酒。
乌酒秘方的主人姓邵,当年因秘方一事遭人算计,险些家破人亡。邵家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就想把乌酒秘方卖给救了他们一家的景珩。
景珩对酿酒没有兴趣,却也知道这乌酒秘方代表着什么,于是就掏银子买下了一个濒临倒闭的酒坊,将打理酒坊的事一股脑的推给邵家,所得收益五五分账。
第二年乌酒重新问世,短短两年时间就把其它名酒压了下去,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酒。
不是没有人打过乌酒的主意,得知背后撑腰的是景珩,这些人就消失匿迹了,只能两眼发红的看着酒坊日进斗金。
今日两人品的桃花酒,就是乌酒坊所酿。当然,这几年景珩没少往秦家送酒。
“原来是这样鲤哥哥,你真厉害!”秦笑笑两眼放光,对景珩又是一通猛夸,压根不知道当年这件事与她还有点牵连:“爷爷我爹他们很喜欢乌酒,每个月都要喝上一坛。”
乌酒不便宜,两斤一装的小坛就要六钱银子,这还是乌酒中相对普通便宜的酒,最贵的一小坛能卖出二十两银子的高价。
虽然她不知道酒坊每年能卖出多少坛酒,但是以乌酒的名气数量绝对不会少就是了,在她看来这都是钱啊。作为酒坊的半个东家,分到景珩手中的银子,她完全不敢想象。
“酒方是邵家的,酒也是邵家酿的,跟我没什么关系。”景珩被她钦佩的小眼神取悦了,面上一副矜持的模样,很是不以为意。
“鲤哥哥,这就是你的厉害之处啊,有多少人能够掏点钱,就能像你这样什么也不做,等着人家把银子送上门来呢!”
秦笑笑越说越羡慕,心里汩汩的直冒酸泡泡。她也很想这样做个一本万利还不用操心的买卖,每天躺着数钱就好了。
“出息。”景珩看出了她的想法,好笑的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你喜欢的话,酒坊的分成我送给你便是。”
秦笑笑吓了一跳,猛的摇头:“不,我不要!”
说罢,她不赞成的看着景珩,恍若在看一个败家子:“鲤哥哥,你不要对人太大方了,不然人家得寸进尺,你会很麻烦的。”
景珩心道,你不是别人,我也不怕你得寸进尺。
这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注视着秦笑笑的眼睛,透着别样的认真:“除了你,我不会对第二个人如此大方。”
秦笑笑一怔,心口莫名的跳快了几分。她以为这份情绪出于感动,发自内心的说道:“鲤哥哥,你对我太好了,好到我都有点心虚了!”
景珩奇道:“我对你好,你心虚什么?”
秦笑笑感慨道:“就是太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受之有愧啊!你比我大不了几岁,想给你奉养终老都不成。”
景珩嘴角一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